穆老师到底行不行
沈念穿着一件长袖衣服,站在路沿上抱着一大罐小梅妈泡的茶水,打眼望着正挽起裤脚往地里走的一堆男生里的突出的某个。
她头顶戴着一顶黄不拉几的草帽,那是小梅妈给穆青随手找的。
她也没想到这支教老师还挺较真的,说来帮着割麦子,还真的来了。
一来还是来将近二十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好像香小江小的全都来了,阵仗比往年生产队都厉害。
她瞧着穆青的脸,稍许感到不好意思,又隐隐忧虑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老师能不能干得了粗活,禁不禁得起大太阳晒。
最后她把自己的破草帽给了穆青。
沈念不放心,非跟着来看,说给他打下手。
穆青怕她晒伤,又转手把草帽扣到了她脑袋上。
扣完了还左右看上两眼,给她戴正,跟戴高定礼帽似的端庄,笑眯眯说“嗯,好看。”
沈念无语的瘪嘴,他可真是厉害,戴个小土破草帽,都能夸一波彩虹屁。
好不好看的,她自己没点儿acd数
沈念以为他是无脑夸,结果穆青慢悠悠的挽袖子挽裤脚,又神叨叨补了一句,“挺像老时候生产队干部妇女的。”
沈念“”您想说我想村姑,您就直说。
她想搁后边撅他一屁股,给他栽地里去吃土。
然而她抱着茶壶,盯着穆青穿着从小梅妈哪里借来的素朴外衣,和其他男生一起拿着镰刀下了地,学着小梅妈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操作起来。
沈念心里的一点儿小疙瘩全跑没影了,光顾着在一群男生里头寻找自己家的那个,操心他能不能行,会不会割到手。
“啊这样,平一点儿,手腕用力,使得是巧劲儿。”小梅妈示范了好几次,好些不得要领的男生都渐渐摸到了门道,越来越娴熟。
日头很大,很快土哄哄的地面就升腾起一股热浪来,烤的人口干舌燥,沈念在旁边忙着给过来喝水的人倒水。
小梅妈抬起头来擦擦汗,又说“你们还是晓得事情嘛,割麦子得穿长袖,不然麦穗霍死人。”
“霍是什么意思”沈念悄悄问一旁树下的庄怜。
庄怜一问三不知,“可能是方言”
小样续了一壶茶过来,恰好听到,笑了起来,“霍大概就是刺人的意思,麦穗有些刺还有灰,沾了胳膊会痒,很难受。”
那边宁褚直起腰,流畅的捆完了一把割好的麦子,脸上带着自豪,“那是,穆老师叫我们全部穿长衣长裤来的。”
小梅妈赞许的看穆青,颇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穆老师一个读书人,还晓得这些啊。”
穆青眉眼挂着晶莹的汗,他随手揩了一下,和善的笑,“读书人擅长提前做功课。”
四周笑闹了起来,一边割麦一边聊了起来。
男生们都很新奇,干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