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木着一张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平生只有一个弟弟,而这个弟弟大概是因为他们兄弟俩从小就失去父母,兄弟俩相依为命的缘故,他对自己弟弟唐烟格外疼爱,这也养成了唐烟一副乖张肆意、随心所欲的霸道脾气。所以他很清楚,即使是他们两个人反目之后依旧很清楚,以烟的性格,就算是喜欢的是一个男人,也绝对不会雌伏在对方身下的!
我那是弟弟!
再怎么穿女装也是弟弟!
那是弟弟不是妹妹!
看到影的脸色,安泽一眨巴眨巴眼睛,低头,大有“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做出一副乖巧状,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夫伯?”
“夫伯?”影鹦鹉学舌一般的重复一遍,仔细的打量起安泽一。
真的,之前以为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怎么细看。后来听到那一声“阿烟”,也只是以为他是烟的熟人,但是先是一句“大舅子”后是这一嗓子“夫伯”,影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夫伯夫伯,就是指相公的兄长,烟,烟和这个人……
影仔细的看着,这个青年身形纤细得很,一身葱黄色大麾,里面是浅浅水绿色的锦衣,大概是因为他还在生病当中,苍白的鹅蛋脸上带着病气,看起来带着脆弱的温柔,和前几年见到的的小姑娘不悔有着一样宛如桃花花瓣的眼睛,却不似小姑娘那样深邃浓黑,两丸明眸倒像是沁在水中的水晶倒映在湖中的明月,澄澈剔透,怎么看都是江南水乡富贵窝里面养出来的温柔文弱贵公子,与江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这实在是奇怪得很。影想,脑补出烟和这个青年的姐妹生下了不悔,然后他和这个小舅子在一起,了?这也不对呀,烟不是一向讨厌柔弱的东西,不喜欢弱小的存在吗?记忆里,当初的烟会因为唐舞天赋与实力弱而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和她说话打交道。而这个人呢,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千娇百宠下养大,不食人间烟火又不通武技的娇贵小少爷贵公子呀……
当影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弯下腰提起篮子的安泽一柔软细白的颈窝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玉坠时,眼神一凝。
“这是!”
安泽一一脸懵逼的任对方拎着,脖子上戴着的玉坠才衣领领口划了出来。晶莹剔透的羊脂玉,刻着栩栩如生的鱼,安静的贴在青年雪玉一样的皮肤上,带着目眩神迷的柔光,回过神之后,安泽一拍着自己脖子处的手和影的身上:“你想干嘛呀!”
无视落在自己手上身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拍打,影另一只手伸向了他脖子上的玉坠,没错,就是自己熟悉的花纹,熟悉的形状。
“你干什么啊,”安泽一在发现对方的注意力是放在自己戴着的玉坠,反应过来:“这是我夫人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和你有什么关系!”
好吧,对外喊阿烟夫人喊习惯了,他当着影的面前也这么喊了。